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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驚羨,嘆為觀止的畫(新文求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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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譽毅欲言又止,只得越發用力的將她抱在懷中。

她的只字片語裏雖然沒有起伏的情緒,但洩露的滿是心底處發酸的無奈。

他想說,你還有我,可在她的沈默中,任何語言好似都變得蒼白無力,他唯有緊緊的擁抱,撫平她心口處那摻雜著不安的浪潮。

……

時間眨眼即逝,莫家忙著參演各大專訪,盡最大的努力造成最大的轟動趨勢。

幾乎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同時段播放的不是陳家的發布會,便是莫家的各大專訪。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硝煙彌漫。

作為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裴綺正興致高昂的坐在辦公室內看著鋪天蓋地的宣傳。

一旁,男人倒是表情平淡的晃動著酒杯。

裴綺笑意盎然的湊到男人面前,指尖輕重有度的落在男人的下巴處,似是在挑逗什麽。

江鎏拉下她的手,嘴角邪佞的勾勒起一抹弧度,“現在不是慶功的時候。”

“已經鬧成了這樣,陳家死咬著不放,莫家這場賭只怕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順利。”

“莫家背後還有顧家和薛家,只要他們不放手,陳老不過就是一顆廢棋罷了。”男人往著沙發上靠了靠,繼續道:“不過你有句話說的沒錯,莫家想勝利,只怕也得損兵千萬了。”

“轉念一想,其實這事演變成這樣於我們而言還是有點好處,只要陳老下馬,他的那個位置便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裴綺雙手環繞過男人的頸脖,笑意更深,“到時候就算莫家想要聯合罷黜我,怕是更沒有那麽輕松了。”

江鎏握上她蠢蠢欲動的手,笑道:“可是選好了合適的人了?”

“當然選好了,你弟不是一個好角色嗎?”

“江溢?”江鎏眉頭不由自主的緊了緊,他搖頭道:“這個人沒有表面的那麽簡單,我都不知道他是站在我這邊,還是自立門戶。”

“畢竟都是姓江的,這種時候自然而然要想著如何光耀家族門楣,我相信江溢懂得審時度勢。”

江鎏未曾再言語,手掌撫摸過女人保養得當的臉蛋,倒是笑的更為耐人尋味,好似他又在密謀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裴綺喜歡這個男人這種滿眼都是陰謀味道的神情,她捧住他的臉頰,嘴裏還殘留著紅酒的芬芳,她吻上他的唇,交織著彼此的味道。

整個A市的新聞都圍繞著這一次的軍事選舉上,倒是像極了國外總統候選時的激烈,幾乎已經演變成了兩大家族之間的明爭暗鬥。

領導們鬥得頭破血流,地下賭城也開始了圈錢行動,即刻開設了目前賠率最高的賭局。

若陳老勝出,一賠百。

若莫家勝出,一賠一。

赤果果的挑釁,活生生的嘲諷。

陳老看見那所謂的賭局,倒是消去了以往的犀利,轉而不以為意的漠然一笑。

秘書長不明白陳老為什麽會突然間性情大變,大概是最近連續的奔波精神受到了刺激?

陳老放下報紙,推開書房內的百葉窗,聲音沒有過多的起伏,他道:“簡宏,你在我身邊工作了多少年了?”

被喚作簡宏的秘書長不明所以的擡起頭,望著男人的背影,嚴肅認真道:“二十年了,從老爺子升職開始我便一直在陳家處理事情。”

“你說說這二十年我做錯了什麽事沒有?”陳老轉過身,目光凝重的迎視上他的眉眼。

秘書長有些為難的低下頭,他吞吞吐吐的說道:“老爺子英明了一輩子,沒有什麽過大的錯誤。”

“唯獨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我錯了對不對?”陳老替他說下去。

秘書長不置可否,埋著頭沒有說話。

陳老苦笑道:“其實夫人說的沒錯,我就是迂腐不化,明知道這是一個局,還非得擠破頭那樣沖上去,現在倒好,弄的自己裏外不是人。”

“老爺子這是什麽意思?”秘書長越來越糊塗,為什麽覺得陳老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罷了,事已至此,我若想要挽回什麽,也是於事無補,等一下是不是還有活動?”陳老坐回椅子上,陽光餘暉落在他的眉眼處,不知為何,竟滿是滄桑。

秘書長安靜的退出書房,透過門縫疑惑的看向閉眼小憩的陳老,眉間不由自主的皺了皺,以往如果傳出類似今天這樣的新聞,陳老的性子必然不會如此風平浪靜,難道是這段日子的精神壓力下,他想通了什麽?

京城的新聞滿城飛的都是莫家與陳家,甚至已經殃及到了娛樂版面,接下來的幾天功夫,整個娛樂頭條除了一些大明星被曝光的什麽緋聞外,悉數都是莫家精益求精的宣傳團隊。

如果說莫家的公關團隊進駐娛樂圈,只怕是以這樣可怕的造勢程度,整個娛樂王國都會歸屬於莫家。

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三歲小童,連街區的廣場中心都是掛著碩大的橫幅,基本上每一戶居民家中都放著一張張宣傳手冊。

電影院,酒吧,酒店,餐廳,只要是人流量大的地界,滿屏播放的仍舊是莫家的宣傳紀錄片。

短短三天,C國的大大小小城鎮都知道了京城莫家,莫家二公子,帝國年輕少將軍。

只是按照最初的宣傳攻勢規劃下去,整個京城茶餘飯後談論的都應該是莫家才對,但不知從哪裏來了風向,本是三線小報如同平常的小新聞竟引起了全城轟動。

有可能是莫家與陳家勢同水火的宣傳造勢弄的所有人視覺疲憊,轉而看見這麽一條新聞時,倒是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新聞版面不是很大,就一段介紹和一副畫。

清風拂過,枯黃的落葉片片雕零,一個小女孩蹲在樹下,夕陽餘暉在天邊絢爛的染紅了半面蒼穹,火紅的陽光下,兩道身影漸行漸遠。

這幅畫是本屆亞太地區數國交流大會上的一幅展覽品,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其一是有人認為本次話題是聽風,整幅圖有些不符合主題,其二這名畫家自始至終沒有露面,倒像是C國隨隨便便找來人畫的,沒有尊重本次大會。

錢老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倒是沒有覺得什麽過人之處,他有些迷糊,難道是自己對秦蘇的期盼太高了嗎?

展廳中,其餘國家的大師們都是有著各自的成名作,就拿R國目前的國畫大師津野四郎而言,他現在的名聲已經影響到了國際畫壇,他的隨便一幅畫都能拍賣出一個天價,但卻是實至名歸。

他看到這幅匿名畫作時,倒是沒有別的畫家那份高傲,也沒有自貶身價,公式化的說道:“只能說畫家太年輕了,不懂如何運用畫技,這幅畫完完全全有提升的空間,我們應該給新人一個機會,過幾年說不定他倒成了我們眼中的大師傅了。”

錢老有些尷尬,秦蘇自然是比不上津野四郎的名氣,但從他的話裏也能聽出他的貶低之意,反駁著解釋道:“聽說津野先生第一次參加這種盛會時,因為出錯,被當場要求退出,雖說這幅畫的畫家沒有津野先生的能力,但請津野先生記住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保不準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津野先生得另眼相看了。”

津野四郎好似被逗笑一般仰頭大笑,“我倒是挺期待的。只是我們不應該只妄想著那些未來才會發生的事,咱們還是看看眼前,恐怕今天的C國又得空手而歸了。”

作為本次交流大會的主辦國,辦成這副模樣倒是讓整個亞洲地區看了笑話,錢老當然不會忍氣吞聲的被人嬉笑下去,正打算反駁什麽,電話鈴聲阻止了他的繼續言語。

秦蘇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錢老如獲至寶般馬上離開現場。

他特意尋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按下接聽。

秦蘇開門見山道:“你拿走畫時太匆忙,我忘了告訴你這幅畫可以沾水。”

“……”錢老沒有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竟是不知如何回覆。

秦蘇繼續道:“風動時看不到,但風吹過落葉時卻是一目了然。”

錢老恍然大悟,總算了明白了為什麽秦蘇會畫上滿屏的落葉。

電話掛斷,錢老忙不疊的折回展覽大廳。

各國的記者似乎很是喜歡別國的殘破品,幾乎還圍在那幅名不副實的畫作前評頭論足。

錢老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周圍興致甚好的媒體以及那些得意忘形的名家們,吩咐助手弄來一瓶水。

助手不明白他的用意,也沒有過多的詢問,急忙找來了一瓶沒有開封的礦泉水。

津野四郎瞧著錢老擰開瓶蓋,迎上前笑道:“錢先生這是準備做什麽?”

錢老沒有回覆,只是在手心裏倒上一點水,他怕自己過多的灑水會破壞畫作,盡可能的撒的小心翼翼。

眾人見他灑水,忙不疊的阻止道:“墨遇水會融化。”

畫沾上水的瞬間,的確有些融合了墨,驚得錢老虎軀一震,他擔心是不是自己灑多了。

只是片刻之後,水墨沒有繼續散開,而是原本靜止未動的畫面,上面的樹葉好似被風吹過,緩慢的舒展開,地上的葉子越聚越多,不過片刻就鋪滿了整塊地皮。

而夕陽下的兩道身影越來越渺小,最終在小女孩的眼裏縮成了一個圓點。

“……”眾人啞口無聲,剛剛難道他們都眼花了?

津野四郎原本還在綻放的笑容默默的僵硬了,他不敢置信的走上前,指尖觸碰上畫面,沒有感覺到水珠的存在,那些水好像融合進了墨水裏,將原本一團一團的畫面暈開,形成了一種錯覺,讓人以為畫面在動。

錢老解釋道:“風動時是沒有形態的,所以我們聞風時是感覺到自己的頭發或者衣服在動,如同這幅畫一樣,風來了,落葉紛飛。”

專家們噤聲不語,當初這幅畫是一副沒有形態的固定畫面,落葉也是乏善可陳,沒想到撒上一點水之後,竟像是浴火重生之意,讓人感受到了畫面中小女孩那滿目的悲戚無助。

沒錯,剛剛的小女孩是低著頭,現在她擡起了頭,水波微微蕩漾在那雙瞳孔裏,讓他們好似身臨其境感受到了小女孩眼瞳中被拋棄過後的絕望。

落葉覆蓋在她的身上,她望著,看著,等待著,最終人影消失,不見去向。

錢老欣喜的走出展覽大廳,喜不自禁的連忙撥通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對方有些喑啞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秦蘇先行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地方不對嗎?”

錢老抑制不住那滿腔的笑意,忙道:“沒有沒有,很好很好,謝謝秦小姐這一次真的幫了我大忙了。”

“如此便好。”秦蘇沒有過多的表態,好似這事是輸是贏,於她並無瓜葛。

錢老隱忍不住心口處那依舊跳動劇烈的心臟,繼續說道:“您是沒有看到津野四郎那張突然消失了笑容的臉,滿面都是尷尬苦笑。”

秦蘇也不打算過多的關心什麽,準備掛斷,卻聽見另一頭有一道陌生人的聲音強勢從聽筒內傳出。

“錢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

錢老聽見身後突然冒出的男人聲音,忙不疊的放下手機,警覺的盯著對方道:“津野先生有什麽話請說。”

“我能見一見那位不肯出面的名家嗎?”津野四郎直言不諱道。

錢老搖頭拒絕,並不準備周旋,直接道,“你應該知道她既然不肯出面,自然就不想見任何人,請你見諒。”

“還真是遺憾,我挺佩服擁有這種手法的大師,很想跟她討論討論,究竟如何做才能像他那般以假亂真。”

“正如同津野先生所見講,這種事需要的是日積月累的努力。”

“錢先生說的沒錯,看來我得繼續提升自己的能力了,希望下一次再見面時,我也能作出如此美輪美奐的畫面,讓人應接不暇。”

電話一頭談話聲斷斷續續,秦蘇也沒有那個什麽偷聽別人談話的心思,自行將電話中斷。

她繼續坐在椅子上,抱著莫寶寶,看著電視裏正在演講的莫譽毅,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倒是這幾日她最大的樂趣。

“咚咚咚。”敲門聲落下,莫夫人推門而進。

莫夫人將手裏的補湯放在桌上,說道:“剛剛燉好的雞湯,小蘇也喝一碗補補身體。”

秦蘇將寶寶放回嬰兒床內,看了一眼滿是油腥的湯水,眉頭微不可察的斂了斂,“味道倒是還行,就是油腥太重了。”

“家裏的廚子沒有小蘇的能力,但材料很足,補身很好,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油膩的湯水,但多少喝一點,對你身體有好處。”莫夫人捧著碗遞到她嘴邊。

秦蘇執拗不過莫夫人的堅持,一口氣不帶喘直接將湯水咽下,至於什麽味道,她也懶得去品嘗,滿嘴都是油泡味。

莫夫人莞爾,“這樣就好,以後給小宛燉湯,也得給你燉一些才行,生孩子元氣大傷,後面又沒有時間好好養養,現在多事之秋過了,咱們就好好的補補,把以前虧得全部補上。”

秦蘇單手捂嘴,明顯的拒絕之意,“母親,不用了,我不習慣這種油膩的東西。”

“你放心,下次我讓廚房把油腥去掉。”

秦蘇正想多說什麽拒絕對方的好意,可莫夫人早已端著空碗出了屋子,對於秦蘇那滿眼的無奈全然的視而不見。

反正無論她說什麽,這補湯該喝就得喝。

“叮……”放置在桌上的電話阻止了她下一步動作。

秦蘇看著上面的陌生號碼,是不打算接聽。而對方總能鍥而不舍的一次又一次撥打過來。

最終,莫寶寶被驚醒,兩只眼珠子略顯懵懂的盯著自家母親。

秦蘇逼不得已下按下接聽鍵。

女人的聲音迫切的從聽筒內傳出,“還擔心你會不會真的不接聽了,如果你不接聽了,我是不是就得去莫家親自邀請秦小姐了。”

秦蘇記得這個聲音,是顧三少夫人林瑜晚。

林瑜晚繼續打趣道:“突然間想見未來女婿了,不知道秦小姐今天方便出來玩玩嗎?”

秦蘇不喜歡吵鬧,自然也不會喜歡沒事瞎轉悠,正準備拒絕,對方好似看穿了她的用意。

林瑜晚再道:“我家琛易已經去接莫二少了。”

秦蘇忍俊不禁道:“看來我不想出來也得出來了。”

“今天天氣不錯,我在善嘢魚莊訂了兩套套房。”林瑜晚道。

“我知道了,我會直接過去。”

“等等,記得把我女婿帶上。”

秦蘇下意識的看向嬰兒床內正在啃著自己小拳頭的小孩子,將他從裏面抱出來,很是認真道:“要去看你未來的媳婦兒嗎?”

莫寶寶聽不懂自家母親的話,只是咧著嘴很是開懷的笑了起來。

善嘢魚莊內,經理全神貫註的註意著停車場的動靜,發現有車子靠近之後,立即從大廳內跑出。

這魚莊毗鄰H市,擁有天然的湖泊,湖泊裏有許多大自然孕育的魚類,幾乎每一種魚下鍋都能吃出最原生態的味道。

這段日子是魚莊內的高峰期,而因為今天蒞臨的大人物,經理特意選擇歇業兩天,免得出現什麽不可避免的意外。

秦蘇推著嬰兒車走過青石板路,陽光透過樹縫稀稀疏疏的落在地上,小家夥睡醒之後好似不知疲憊,不停的東張西望。

林瑜晚是第一個到達魚莊,她瞧見停車場方向走過的身影,牽著兩個走路不是很穩的小孩急忙走來。

顧寶寶(這是女孩,妹妹)是踉蹌著撲到了嬰兒車前,小手忍不住的摸了摸莫寶寶的手,然後趁著所有人沒有註意的空檔,小嘴一撅,直接蹭了莫寶寶一臉的哈喇子。

林瑜晚苦笑著將小丫頭抱回懷中,解釋道:“在長牙齒,總是流口水,快給莫寶寶擦擦。”

秦蘇拿出手絹給自家兒子擦幹凈,剛站起來,又一道小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顧小寶斂著眉頭,很是嚴肅的瞪著嬰兒車內對他歡呼雀躍揮動著小手的小破孩,伸出手不給半分情面的一把掐住他的臉。

莫寶寶倒是不覺得痛,笑的更歡樂了。

顧小寶(這是男孩,哥哥)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屈辱,索性張開嘴,就用著自己剛剛才長出來的四顆乳牙自以為用盡了全力的咬住莫寶寶的小手。

莫寶寶眨了眨眼,好像小牙齒磨著手指頭很舒服,他忍不住的再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

“……”顧小寶惱急,兩只手剛剛接觸到莫寶寶的臉蛋,自家母親已經將他的小身板提了起來。

林瑜晚尷尬的解釋道:“小孩子長牙,總是忍不住發癢到處咬東西。”

秦蘇不以為意的摸了摸顧小寶的腦袋,小家夥長得很漂亮,跟顧琛易有八分的像似,眉目清秀,從這張臉模子看來長大之後肯定是人見人愛的大帥哥。

顧小寶嘟囔著小嘴,很是不服氣的撅著嘴,一副如見仇敵的模樣繼續瞪著嬰兒車內自顧自玩的不亦樂乎的小屁孩。

顧寶寶趴在嬰兒車旁,小手時不時的逗樂著裏面的小孩子,她會簡單的幾個單音節字,哼哼呀呀的亂說了一通。

“怎麽都圍在這裏?”莫譽毅從臺階上一躍而上,瞧著正對著自己兒子流口水的顧寶寶忍不住的嘖嘖嘴,“瞧瞧你閨女那德行。”

顧琛易將小丫頭抱起來,擦了擦她嘴邊的口水,笑道:“要記得你是女子,就算再喜歡一個男孩子,也要矜持一點。”

顧寶寶側著腦袋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車內還在企圖勾引她的莫寶寶,小手忍不住的就想要伸過去。

“好了,經理準備好了午餐,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去湖邊釣魚。”林瑜晚抱起仍舊還在自顧自生氣的顧小寶,徑直走向魚莊內。

經理特意命廚房做了他們魚莊最為拿手的清水魚,魚片切的很薄很薄,幾乎每一片都能透光,就這麽放於水中,這水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莊園後山的天然泉水,泉水煮沸之後加入一些材料,然後倒入鋪滿了魚片的碗中,沒有過多的添加香料,保持著鮮魚最為鮮美的味道。

滿桌子都是魚莊的特色菜,悉數都是用最新鮮的魚兒所制成,道道精美。

莫譽毅剔著魚刺,將剔好的魚肉放入秦蘇碗中後,擡眸神色凝重的看著突然邀約的夫妻兩人,不明道:“好端端的你們約我們出來,我怎麽覺得有種鴻門宴的即視感?”

“你倒是想太多了,最近一段時間不是顧家出事就是莫家紛擾不斷,難得平靜了下來,大家沒事就聚聚,莫二少不是常說與我家琛易是青梅竹馬嗎,我這完全是為了幫你們增進感情。”林瑜晚笑道。

莫譽毅搖搖頭,越發覺得她笑的不懷好意,直接道:“有什麽話就開門見山的說,這樣藏著掖著也不怕悶壞自己?”

“你還真是想多了,晚晚就是想見見你家寶寶,正巧我最近也沒有什麽工作,出來玩放松放松也好。”顧琛易道。

莫譽毅想了想,也沒有覺得事情有什麽不對勁,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今天就甭說那些掃興的話,該喝就喝,該玩就玩。”

顧琛易舉杯,兩杯觸碰,“我讓經理準備了魚竿,今天不如我們來比一場,看看誰釣魚更厲害?”

“沒有賭本的賭註沒有什麽緊張性,不如這樣,誰若輸了今晚的晚餐就請他下廚了。”莫譽毅建議著。

林瑜晚神色一凜,話音一落直接明晃晃的看向一旁沈默著吃飯的女人,顧老爺子常說秦蘇做的飯菜堪比人間美味,礙於面子她也不好去請求對方給自己做一桌飯菜。

顧琛易註意到自家晚晚那雙灼熱的眼神,點頭應允道:“莫子你也看到了你家嫂子那雙灼灼閃光的眼瞳,今天這比試我若輸了,只怕今晚我得睡地板了。”

“沒事,整個莊園都被你承包了,大不了我另外出資給你再開一間房?”莫譽毅打趣道。

“看來無論如何,今天我都不能輸了,否則還不讓你看笑話。”顧琛易放下酒杯,笑容裏自然而然的攜帶著戰火。

魚莊前的湖泊外,莊園工作人員早早就準備好了垂釣工具,一旁還站著數人隨傳隨到。

莫譽毅放下了魚竿,躺在躺椅上,清風怡然,陽光和煦,不遠處的陽光就像是碎了一地的金子靜靜的閃爍著金光,如此良辰美景下,他竟不知不覺的想要午睡一場。

顧琛易興致高昂,註意著魚竿的動靜,只是瞧著一旁熟睡過去的莫譽毅前的魚竿,眉頭不可抑制的蹙了蹙。

這莫非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顧琛易瞄了對方一眼,確信他完完全全的睡過去之後,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然後輕輕的抖了抖魚竿,果真有魚上鉤了。

他謹慎著將魚兒拉上來,取下上面的一尾魚,放入自己的水箱裏,然後視若無睹般就這麽將被吃完了魚餌的竿子放回湖中。

一旁的工作人員們哭笑不得的紛紛選擇沒有看見。

顧琛易瞧了一眼正歡快游動的魚,嘴角不由自主的高高上揚。

莫譽毅翻了個身,睡意惺忪的瞥了一眼毫無動靜的魚竿,繼續閉上雙眼。

林瑜晚瞥見顧琛易的小動作,笑而不語的將再次爬進嬰兒車內的顧寶寶給拎出來。

秦蘇坐在椅子上,工作人員泡上兩杯清茶,小桌另一旁放置著一些小吃,微風一過時,茶水的清香混合著周圍的泥土香,倒是適合午睡。

“聽琛易曾經提起過,你們本打算離開A市?”林瑜晚拿起茶杯,呡上一口茶水,茶水不是很濃,有淡淡的香氣彌漫。

秦蘇微微點了點頭,“京城這種地方不適合過小日子。”

“本就不是小人物,怎麽倒是貪戀起那些小日子了?”林瑜晚隱笑道。

秦蘇望了望不遠處正在玩鬧的兩兄妹,莞爾道:“選一個安靜的地方,沒有那些煩心事,瀟灑自在。”

“現在莫家出了這種事,只怕你們得過段日子離開了。”

“不急,日子還長著,不用爭分奪秒。”秦蘇剛端起茶杯,便聽見有什麽東西噗通一聲。

下一刻,林瑜晚神色一凜,急忙朝著湖邊跑去。

顧小寶一個重心不穩撲騰進了水裏,所幸這裏是淺水區,小家夥掙紮了兩下,有些發懵的站起來。

顧寶寶大笑起來,不忘用著小手輕輕的給自家哥哥把臉上的水珠擦下來。

林瑜晚將顧小寶從水裏抱出來,雖說水位不高,不巧有很厚的泥沙,小臉蹭到水面下,弄了一頭的泥沙。

秦蘇拿出幹凈的毛巾,笑道:“看來需要去洗一下了。”

林瑜晚將小丫頭牽回安全區域,為難道:“還得麻煩秦小姐幫我看好這個丫頭了,我去給小寶洗一下。”

秦蘇抱著顧寶寶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小丫頭倒是沒有了先前的頑劣,坐在秦蘇面前畢恭畢敬,與之先前的瘋丫頭形象截然相反。

顧寶寶總是情不自禁的打量身旁的秦蘇,那種陌生感讓她有些拘謹。

秦蘇微微一笑,“喜歡莫寶寶嗎?”

小丫頭本能的往著嬰兒車看了一眼,好像聽懂了她的話,點頭如搗蒜。

“為什麽喜歡他呢?”秦蘇來了興致。

“香。”顧寶寶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這個說法,急忙在莫寶寶臉上啄了一口。

秦蘇掩嘴一笑,“你說他身上很香?”

顧寶寶扯開莫寶寶的小嘴,指了指他嘴裏,“香,奶,奶。”

秦蘇拿過嬰兒車內的小奶瓶,晃了晃裏面的奶水,問道:“你是說這個香?”

顧寶寶興高采烈的撲過去,抱起奶嘴就嘬了兩口。

莫寶寶被吵醒了,睜著兩顆大眼珠盯著正在偷喝他奶水的丫頭,委屈的撇了撇嘴。

顧寶寶一鼓作氣的喝光所有奶水,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註意到身後小家夥灼熱的視線過後,很是大方的將空奶瓶塞回他的嘴中。

“顧寶寶,你又在偷喝什麽東西?”林瑜晚抱著顧小寶從臺階上走下,一眼就看到了還在咂嘴的小丫頭片子。

顧寶寶一臉無辜的吸了吸自己的手指頭。

林瑜晚哭笑不得道:“是不是她搶了莫寶寶的奶水喝?”

秦蘇將空奶瓶從莫寶寶嘴裏弄出來,笑道:“她大概是餓了。”

林瑜晚瞇了瞇眼,認真的問道:“真的餓了?”

顧寶寶張開嘴就是一個餓字,餓字還沒有吐完,忍不住的就打了一個飽嗝。

“……”林瑜晚啼笑皆非般敲了敲她的腦袋,“不許搶弟弟的奶水喝。”

“哥哥的,不能,不能搶。”顧小寶急忙道。

顧寶寶咬了咬唇,小嘴撅了撅。

一旁正在午睡的莫譽毅聽見談話聲,虛虛的睜了睜眼,陽光曬在身上,暖暖洋洋,他伸了一個懶腰,坐起來,扯了扯魚竿。

顧琛易單手托腮,一副閑情逸致的盯著他的動作。

莫譽毅瞧著被吃光的魚餌,也不急,重新上料,一邊放線一邊道:“釣魚是養的心境,不能急,要知道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咱們慢慢來,時間還長著。”

顧琛易沒有回覆,隨意的挑了挑魚竿,沒有魚兒上鉤。

莫譽毅瞥了他一眼,饒有興味道:“告訴你不能急,你還扯魚竿做什麽,魚兒上鉤了,魚鰾自己就會提醒你了。一看你就是沒有釣過魚的,曾經我是亞馬遜河上釣魚可是創造過記錄,聽我的,沒錯。”

顧琛易仍舊沒有理會他的嘀嘀咕咕,自顧自的再次將魚竿拉起來,這一次出乎意料竟然掛上了一條小鯉魚。

莫譽毅尷尬的輕咳一聲,“其實你平心靜氣一點會釣到更大的魚,人嘛,要學會有耐心,不急不躁。”

顧琛易隨意的將小鯉魚放回湖中,繼續上餌料放線。

莫譽毅不明,訝然道:“你放了做什麽?”

顧琛易隨口回答:“太小了,沒什麽用。”

莫譽毅嘖嘖嘴,“我們可是在打賭,拼的可是釣到的數量而不是大小。”

顧琛易扭過頭目光略有深意的落在對方的身上,指了指自己身前的水箱,“你得努力了。”

莫譽毅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愕然一驚,他不過就是瞇了一會兒,那只水箱裏撲騰的魚兒少說也有十幾條。

顧琛易無所事事的躺回椅子上,戴上墨鏡,怡然自得的曬著太陽,“現在換我睡一會兒了,你不急,慢慢釣,咱們時間還長著。”

莫譽毅拉了拉魚竿,失去了剛剛的平靜,相反有些焦灼的瞪著對方的水箱。

身後的工作人員們一個個神情悵然的看著目不轉睛註意著著魚竿動靜的莫二少,同情般的對著他的背影嘆了嘆氣。

聰明如顧三少,早就趁著睡過去的莫二少偷偷的從經理那裏拿了一盆子魚倒進去,倒不是他真有那麽厲害一竿子一條魚,剛剛那條鯉魚倒才是他釣到的第一條魚。

夕陽如火如荼的燃燒著半邊天,工作人員們有條不紊的收拾好工具。

顧琛易笑意深深的望著顆粒無收的莫二少,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上就麻煩莫二少下廚了。”

莫譽毅收起魚竿,苦笑道:“我釣魚還算不錯,大概是今天位置不好,等改日,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

“娛樂娛樂罷了,何必那麽認真呢?”顧琛易抱著自家孩子走回莊園。

秦蘇推著嬰兒車走到莫譽毅身側,替他擦了擦額頭上殘留的汗漬,道:“正如顧三少所言,釣魚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娛樂項目,不用那麽認真。”

莫譽毅輕嘆一聲,“我竟然一條魚都沒有釣到。”

“其實顧三少也只釣到了一條魚。”秦蘇道。

莫譽毅倏地一驚,不敢置信的回頭仔細看了一眼水箱裏游來游去好不愜意的魚群,眉頭微微抽搐著,“所以那裏面的魚都不是他弄上來的?”

“聰明的人會選擇最捷徑的方式謀取勝利,只有老實的人才會按部就班循規蹈矩,不能怪你笨,只能說你沒有顧三少聰明罷了。”

“……”這真的是安慰自己?

顧琛易雙手交叉環繞站在莊園的大門前,瞧著一前一後走進視線內的兩人,指了指一旁工作人員準備好的新鮮魚兒,笑意盎然道:“不知道莫二少今晚準備做什麽菜讓我品嘗品嘗呢?”

“你就不怕吃完之後上吐下瀉?”莫譽毅冷冷哼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買通員工作弊的事,堂堂顧三少為了取勝還真是費盡心機。”

“兵不厭詐,只要能取勝,過程是什麽都是後話,關於今晚的晚餐我會拭目以待,希望莫二少別讓我滿目期盼之後滿是失望了。”顧琛易對著兩人揮了揮手,倒是從容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莊園的住宿是那種木質小樓,一棟挨著一棟,獨體似的排列整齊。

秦蘇回到客房內換了一身衣服,註意到身後郁郁寡歡的男人,將幹凈的毛巾放在他的頭上,溫柔道:“需要洗個澡去去汗嗎?”

莫譽毅靠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以前我大哥常告誡我少跟顧家那三個兄弟玩耍,他們都是喝黑墨水長大的,一個比一個腹黑,一個比一個會算計,想想我與三子好歹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對他可謂是掏心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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